【米妙】一个爱情故事(END)

一个狗血的无聊的老梗的爱情故事【手动二哈X3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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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米罗叼着三明治抱着文件,急匆匆地在马路上穿梭。

他算好了时间,踩着点在绿灯变红灯的最后一秒往马路对面冲,不料一辆车子没减慢速度,从斜方直冲过来,眼看就要撞到米罗。

正在这时,一个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,拽着米罗的胳膊,使劲把他拉回了安全位置。

车子带起的风沿着米罗的鼻尖擦过,米罗想,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,他是被吸过去的。

    

不管怎样吧,米罗没被撞到,但是也没站稳,他在倒下去的一刹那扔掉文件单手撑地,以一个俯卧撑的姿势将好心搭救他的那个人压在了身下。

那人长发西服,面容清隽神色冷峻,冷冷地看着他。

哦,看起来是个雄性。

文件飞了满天,蝴蝶一样在天地间飞舞。红灯变成了绿灯,人们从人行道上走过,来来往往,川流不息。

场面一度十分浪漫。

    

被米罗压在身下的男人冷漠而客气地说:“您能从我身上移开么?”

米罗愣了愣,说了句“谢谢”后立刻撑起身来。然后他向那个男人伸出手,男人借着他的力站起身来,四目相对,都有点尴尬。

米罗说:“刚才多谢你啊。”

男人弯腰捡起几张文件纸,递到米罗怀里,说:“下次小心些。”

米罗伸手去接,不料背后被一个匆匆跑路的家伙推了一把,重心再次不稳,扑着那人再次摔在地上。

这一次加了码,四目相对,双唇相接。

尴尬了。

 

02

卡妙的内心是崩溃的。

被扑倒两次也就算了,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事故性接吻,他的上帝,他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,跳进塞纳河都洗不干净了。

他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,从对方薄荷味牙膏的气息中抽身,转身飞快地往马路对面的公司赶。

偶尔有一天没开车,就遇上这种事,简直让他对步行有了阴影。

 

卡妙走到办公室,刚一坐定,秘书就进来说:“卡妙先生,今天的会议延后了,您父亲十分生气,说就算您的取向是同性,也不能在大街上随便跟人接吻——还是那种姿势。”

秘书顿了顿,又说:“您父亲说,您的婚姻对象必须门当户对,刚才那位……他是不会接受的。”

卡妙:“……”

卡妙走到窗边,往外一看,只觉视野十分清晰,如果用上望远镜,的确能把大街上的一切一览无余。

他爸的办公室在他的办公室的正上方,视野十二分清晰。

卡妙想,现在去跳地中海还来得及吗?

 

秘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卡妙的脸色,继续说:“您今天有一个晚宴,傍晚我还会来提醒您,请您务必盛装出席。”

卡妙心里无语地要命,立马挥手让秘书出去。秘书在门缝间卡了三秒钟,最后还是英勇地说:“您那位英俊可人的情人今天来我司面试,您看……?”

卡妙深吸一口气,说:“让人事按流程来就好。”

秘书飞快地关上门走了,卡妙还没出口的“还有我不认识他”就随着房门合上的咔嗒一声,散落在了空气中。

卡妙:“……”

他觉得还是跳大西洋靠谱,最好掉到百慕大三角中,阿门。

 

03

米罗的面试进行得无比顺利,顺利得让他觉得今天走了狗屎运。

只是人事经理带着金丝边眼睛,隔着镜片审视他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围观的……某种动物。

他当然不知道,他一出门,身后的男男女女纷纷凑在一起,兴致勃勃地开始一分钟八卦时间。

“长得是挺英俊的,业务能力也不错诶。”

“副总怎么跟他认识的?”

“总裁不同意,这下有好戏看咯!”

“办公室恋情好久没有过了……啊!好期待啊!”

 

米罗心情舒畅,中午给自己做了好大一份羊排,又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,以告慰自己最近被工作熬煎的心灵。

以至于他晚上的临时工作差点迟到,领班气得重重拍着他的肩,说:“今晚的晚宴很重要,你千万别惹出岔子来!”

米罗心说,我这么靠谱,怎么会惹出岔子来?

 

大概是默默地立了flag,米罗推着餐车往台上摆鹅肝时,有位男士稀里糊涂地撞了上来,食物翻了一地,餐车重重地砸在米罗脚上,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。

撞过来的男士礼服上沾了许多油渍,惨不忍睹,立马不爽地说:“你没有长眼睛么?”

卡妙在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,闻言立即走过去,拉起米罗,说:“先生,这是您自己的问题,请不要迁怒于人。”

米罗眼泪汪汪地看着卡妙,说:“先生,谢谢您。”

虽然泪水是真真切切被疼出来的,但是此情此景下,他怎么看都像是一朵受伤的小白花。

特别无辜特别可怜特别纯真的那种。

 

04

卡妙心情很好。

那位出言不逊的先生是这次酒会中他父亲给他拉郎的相亲对象,他顺利通过米罗找到了对方的黑点,愉快地有了摆脱对方的借口。

于是他看米罗就顺眼了一点,眼神中的冷若冰霜染了一点笑意,立刻显出些温柔来。

这行为这神色落在他爸眼睛里,分分钟被盖上了“被狐狸精迷住了”的标签,简直执迷不悟,无药可救。

 

卡妙扫了一眼米罗的胸牌,说:“米罗?”他又看了一眼米罗可怜巴巴的生理性泪水,难得大发善心,“你的脚还好吗?楼上有医疗室,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
米罗眨眨眼睛,不明白这位面瘫先生为什么会忽然变得有点……热情,但联想起他今早的行为,米罗十分轻易地接受了这位先生“面冷心热”的设定。

卡妙带着米罗检查了受伤情况,又送佛送到西,用巨额小费帮他换来了今晚的休假。

电梯厢里,米罗正直地说:“这位先生,谢谢您。”

卡妙冷漠地说:“哦。”

米罗说:“这位先生,我早上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
卡妙冷漠地说:“哦。”

米罗试探着说:“所以……我可以走了?”

 

米罗眼神里的防备十分明显,卡妙有点不爽——他的表情难道和那个相亲男一样,赤裸裸地写着想上他?

他严肃地看着米罗,脑子一抽,脱口而出:“米罗先生,我的脸上是写着想上你么?”

米罗如遭雷击,呆了半天,才说:“不,要上也是我上你。”

卡妙:“……”

米罗:“……”

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电梯就在这时卡了一下,卡妙没站稳,向前一晃,撑着电梯厢壁,给了米罗一个壁咚。

“叮”地一声,门开了,卡妙的父亲站在电梯厢外,眼角不动声色地跳了跳。

 

卡妙心里想,完了,这简直是捉奸在床的节奏啊。

 

05

支票上的数字让米罗心肝有点颤动,对于中产阶级家庭出生的人来说,资本家果然都是一掷千金的吸血鬼。

有那么一瞬间,米罗十分想去信仰共产主义,投入马克思爷爷美好的思想蓝图。

代理发言人秘书先生义正言辞地说:“请你拿着钱走吧,不要再来纠缠卡妙先生了。”

 

米罗一脸懵逼。

秘书先生最擅长沟通交流,三言两语就让米罗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。米罗在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天地良心,他跟卡妙先生认识没超过三十六小时,还都是乌龙,他怎么就“纠缠”他了?

米罗强忍着内心的巨大波动,将支票退回到秘书面前,说:“这是个误会,我跟卡妙先生一清二白,什么都没有,真的。”

秘书先生也很无奈,他避出去打了个电话,回来之后严肃地说:“我们总裁说,你再纠缠卡妙先生,他就报警了。”

 

米罗揣着支票,丢了工作,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。

他觉得自己高尚的人格收到了侮辱,但是转念一想,工作已经丢了,再不拿到应有的补偿,好像有点亏。

但是他真的是无辜的,他对这些豪门恩怨完全不感兴趣,一点都不。

不过卡妙人的确不错。

然而他的面冷心热给米罗带来了诡异的人生经历,简直让米罗欲哭无泪。

 

米罗满心空虚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。忽然,一辆高级跑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。

车窗摇下,卡妙说:“上车。”

 

06

卡妙手里拿着米罗还回来的支票,一瞬间有了想要抛下事业跑路去乡下的冲动。

米罗心情很微妙,抱着胳膊说:“什么事?”

卡妙说:“补偿你。”

米罗吞了一口口水,往旁边挪了一英寸。

 

卡妙又莫名地不爽了,他还想再问一次,他的脸上难道写满了想上他么?

不过他涵养这么多年,忍了忍,又忍了忍,总算忍住了。

这次是来说正事的,卡妙扭过头,正色道:“总之是因为我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,害得你丢掉了工作,我看过你的简历,业务能力不错,我朋友的公司刚好缺人,带你去。”

米罗盯着他看了半晌,说:“认识你这么久,你总算说了句人话。”

卡妙:“……”

 

卡妙盯着米罗签了新合同,觉得总算能与这人一刀两断两不相欠了,心情有点舒畅。但是舒畅过后,又莫名有些遗憾。

老一辈的门第之见真是棒打鸳鸯的典范啊。

 

车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,签完合同,米罗和卡妙一前一后地过马路。车来车往,川流不息,繁华又熙攘。

卡妙想,此情此景,倒有点像他和米罗初见面闹乌龙时。

于是这也算是个flag,下一秒,一辆失控的车径直冲过来,卡妙猛地回头,只看见车子重来的一个剪影。

他被猛推了一把,重重摔在马路边。

在他身后,巨大的撞击声和人们的惊呼声乱成一团,交织着汽油和血的味道,在马路上形成一个空荡的圆。

 

07

昏过去的前一秒,米罗还在想,他大概跟过马路有不共戴天之仇。

跟卡妙也是。

 

米罗醒过来,身上插着管子绑着绷带,手疼脚疼脑袋疼,唯一值得庆幸地就是还没有死。

护士小姐前来给米罗检查身体状况,云淡风轻地告诉他,他断了五根肋骨两根腿骨一根臂骨,需要静养三个月,然后乖乖做复健。

米罗问:“那医药费呢?”

护士小姐说:“有位先生帮您付了,还说让您专心养伤,其他的不用担心。”

米罗问:“谁?”

护士小姐说:“是与你一起被送来医院的那位先生的父亲。”

米罗皱皱眉,问:“那卡妙……那个与我一起被送医的先生呢?”

护士小姐说:“他只是脑震荡,很快就出院了。”

 

米罗十分不爽,怨天尤人的不爽,更不爽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爽。

而最让他不爽的是,卡妙从那以后再没出现过,就仿佛他们真的靠着一笔医药费两清了,从此再无关联。

简直是冷酷无情,翻脸不认人的典范。

 

米罗在医院躺了三个月,复健了两个月,终于能活蹦乱跳地在大街上走。

他找到了一份全新的工作,晃晃悠悠地沿着商业街的橱窗慢慢溜达,卡妙径直走过来,依旧是一张性冷淡的脸和冷漠的语气:“我们认识吗?”

米罗比他还冷漠:“不,我们不认识。”

 

颗颗,谁比谁更冷漠。

 

08

卡妙失忆了,失去了有关米罗的全部记忆。

这种桥段听上去非常狗血,活像韩国电视剧里的惯有情节。但是现实往往比电视剧更加狗血。

卡妙完全不记得自己生命里出现过那么一大堆尴尬的桥段,更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,像落叶一样与他有一瞬间的相逢。

但是他看到米罗的一瞬间,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,所以他立即上去问:“我们认识吗?”

米罗表情十分冷漠,眼神十分凶狠:“不,我们不认识。”

但是他的眼神实在太凶狠了,卡妙被瞪得莫名其妙,忍不住问:“那你为什么瞪我?”

米罗立刻把瞪眼翻成一个神乎其神的白眼,说:“今天天气真好,先生,再见。”

 

卡妙愣了半天,才意识到自己被怼了。

而且是怼得十分凶残不留情面的那种。

一个高个儿美人围观全程,评论一针见血:“他就是傲娇了呗,你惹他了?”

卡妙十分无辜:“我不认识他。”

美人儿耸耸肩,说:“哦,那不是他有病,就是你有病。”

 

卡妙百思不得其解,挂着一张郁闷地脸去参加晚宴。他父亲又给他找了一个全新的雄性相亲对象,那人西装革履头发油亮,满脸都写着想上他。

卡妙想,是他爸有病,还能不能好了?

 

晚宴的结果当然是谈崩了,卡妙把车停在在塞纳河畔独自溜达,前面是个十字路口,路灯从红变成绿,再从绿变成红。

卡妙跨步走在斑马线上,忽然眨了眨眼睛。

 

封存的记忆就像蝴蝶一样,呼啦啦地破茧而出。

 

09

米罗走在路上,被一家杂志社的蛇精病摄影师看中,非要给他拍写真。

米罗想,拍就拍吧,爷长得俊朗有型,当个麻豆还不是绰绰有余?

 

于是他被安排和一个高个美人儿拍gay里gay气的杂志照,穿着牛仔裤白衬衫,露出一截麦色的脖颈。

美人儿胳膊架在他肩上,歪着头半眯眼睛,美得魅惑众生。

机器只有一台,在风光无限的巴黎街头,简约又浪漫。

 

美人美得可直可弯,不用摄影师示意,主动揽上米罗的脖子,贴近了他的脸。

从某个角度看,就像在接吻。

米罗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,硬是从玫瑰花香中闻除了不知多久之前唇齿相接时的清冽味道。

然后他张大眼睛,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一米开外处、脸色奇差的卡妙。

摄影师不明就里,大呼小叫:“好好好米罗你就保持这个表情,太TM带感了!”

米罗:“……”

 

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

 

卡妙冷漠地瞪了米罗一眼,转身就走。

 

10

卡妙觉得,最有病的还是自己。

他大踏步地往前走,米罗在后面追,摄影师扛着相机一路跟,美人慢悠悠地走在最后,淡定地将手中的红玫瑰塞到一个小女孩手中。

 

米罗边追边说:“卡妙我只是在拍照——”

卡妙很想回他一句“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”,最后还是忍住了。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抱臂看着米罗,米罗没刹住车,一头撞在他身上。

在倒下去的一刹那,米罗福至心灵,单手撑地,以一个俯卧撑的姿势将卡妙压在身下。

四目相对,有点尴尬,又是一场大眼瞪小眼。

 

摄影师十分激动,咔嚓咔嚓地按快门:“好好好!这个好!你们别动,就这个距离感刚好!欲说还休,虐恋情深!”

美人走过来,不客气地往米罗屁股上踹了一脚,眨眨眼睛:“虐恋什么情深,爱情里没有一个吻解决不了的事!”

 

米罗被踹得胳膊一软,恰好吻上了卡妙的嘴唇。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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