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米妙】LETTER(END)

原作向叨叨逼碎碎念OOC,又名,献给我最深爱的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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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妙:

 

如你所见,这是一封信。

现在是夜晚十二点钟,是一天的结束,也是另一天的开始。

这个时间点,我本该躺在床上睡觉,用一夜好梦迎接几个小时后破天的曙光。但是,大约是因为下午喝了些味道奇异的茶——那是穆从遥远的东方带来,亲自泡给我们喝的——而我显然低估了自己对茶多酚的耐受力,现在正在失眠中。

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,事实上,我已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两个小时,试图通过各种方法让自己进入梦乡,包括冥想,数绵羊,在脑子里看它们跳四小天鹅——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失败。于是,我放弃挣扎,从床上爬起来,想着做点什么事来打发一下无法入睡的无聊时光。

——我决定给你写一封信,说说最近的生活和战斗,就像我们过去那样。

 

事实上,这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,因为我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。

真是奇怪,不是吗?

毕竟就在刚才,我躺在床上时,满脑袋都是想要对你说的话。

可是现在,我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。

 

好了,我跑去整理了一下我们曾经的通信,你给我的信件。它们都放在书柜最深处的木头箱子里,保存得很完好。我有重新读一遍的冲动,但是新建的数量实在太多,一旦开始,我大概得花费一个星期才能读完。所以我放弃了,又重新坐回书桌前,继续这封未完成的信件。

 

让我想想……先从冰河开始说起吧,毕竟他是你最在乎的家伙。

他很好。

活蹦乱跳,力量也在增加,如果现在跟他打一架,我和他的胜负可能就要另说了,我可真是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一点。

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了,很强大,也很温柔,还穿上了水瓶座的圣衣。你看,他始终是那个温柔的小孩。虽然没能如你所愿,成长为坚毅冷酷的战士,可是,你没有做到的事,又怎么能强求他呢?

对了,还有一件事,不算太好,但也不算太坏。艾尔扎克,你惦记了很长时间的那个小鬼,他没有死在寒冷的洋流里,而是去到了海界,成为了一名海将军。但他后来还是死了,冰河与他战斗,杀死了他。

他们都很强,也都很好,有的时候,战斗的意义并不只是生死这么简单。你的小艾尔扎克和小冰河都是顽强的战士,鲜花和荣誉永远与他们同在。

我忍不住有些感慨,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猫们,都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。

啊,还有一些话,是关于这两个家伙的,我觉得我有必要开诚布公地和你谈一谈。是的,我承认,我曾经发疯一般地嫉妒过他们,甚至为此和你争吵——可是,那是有原因的,毕竟你因为他们而冷落了我,不是吗?

好吧,我也承认,那时的我的确占有欲强到过了头,所以我尽力改正了自己的心态,相信你也看出来了……我知道你记得这些,因为我也记得,我难得坦诚一次,那么,过往的那些不愉快,一笔勾销,怎么样?

毕竟,你家冰河的白鸟圣衣,还是用我的鲜血修补的。

 

月亮已经开始向西沉了,星光很好,这个季节,还能够看到天蝎座的一丁点儿尾巴。它现在被蛇夫座占领了一部分位置,显得更加窄了。

我记得我们小时候——一切不那么好的事情还没有开始的时候,曾经背着大人们,一起去慰灵地那片巨大的草坪上看星星。满天的星辰,轨迹交错,映射在我们身上,就像有某种类似宿命的东西。

我一直不太相信这个,但是现在,似乎也不得不承认,古老的占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,神秘学是人类科学达不到的领域——现在想想,我们大概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吧?

小宇宙,战斗,洪水,神话,还有神明。

我们显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设定,可是有时候,我还是会想,如果我们不是圣斗士,那么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?

我的话,大概会闲散过完一生吧,毕竟你们都说,我们希腊人是耽溺享乐,并且不那么靠谱的。我会躺在爱情海岸旁,看着蓝白相间的房子,看着洁白的神庙,看着飞翔的海鸥和如同阿波罗的葡萄酒一般被夕阳晕染的海面,吃着羊肉,喝着葡萄酒,往身上涂一些橄榄油,彻夜狂欢。

我想象了一下这样的情景,忽然有些期待起来。那么身在法国的你会是什么样呢?会像普通的法国男人一样,随时随地彰显澎湃的浪漫,对女孩送上蜂蜜般的甜言蜜语么?等等,这样嘴甜的大概是意大利人吧?但如果这个人是迪斯马斯克的话,我大概完全无法接受吧……

真是可怕的画面。

打住这个话题吧,毕竟这样的生活只存在于平行世界里。更何况,这样的话,我就不会见到你了,我们无法成为朋友,无法一起喝酒,战斗,读书,观星,打架……这该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!

我无法想象生命中没有你的存在,如果再来一次,我一定还会选择成为战士,也还会选择与你相遇的。

诶呀,这样的话说出口,可真是肉麻极了。

 

虽然不想承认,但我还是得说。我……好吧,我承认,我有点想你了。虽然实打实的算,我们并未分别太久,可你知道,夜深人静的时候,最容易回忆和思念。忽然之间,我觉得我们的奋力已经太过漫长,漫长得像西伯利亚的冬天,简直永远看不到头。

说起这个,我又有点想念西伯利亚的小屋了。想念你煮的罗宋汤,牛肉,烤鸡,还有俄罗斯(现在应该叫苏联)的烈酒,那两个小鬼头还没去的时候,我们一起跑去玩雪,战熊——听说你后来也用这样的方法训练你的小徒弟们了,替他们默哀三秒钟,一定是非常非常惨痛的经历吧。

哦,我还记得,有一次,你哄那两个小鬼睡着之后,我们去靠近北极的地方看极光。那真的是希腊完全看不到的景象,流动的光线仿佛梦幻,就连星辰都因此黯淡无光,你大概没有注意到,那个时候,我曾偷偷转过头去看你的脸,现在回想,那时候的我们,其实都是那么小,说实话,我几乎忘记了你那时候的样子。我只记得我觉得你很好看……甚至有一种模糊了性别的漂亮。极光落在你脸上,你的睫毛和眼珠沐浴在奇异的光里,颜色淡得像水,仿佛透明——如果用什么词去形容,对我来说,大概是惊艳吧。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,从来没有,也就是在那一刻,我大概知道了一些事,可我不能说——如果被你知道了,我们大概得从爱琴海打到东西伯利亚。

不过,到了合适的时间,我一定会告诉你的。

 

你在上一封信中问过我,如果世界恢复了和平,我们会怎样?

那时我在回信上说,我们会封印力量,变成普通人,失去存在的意义。

如果是现在,我大概会觉得,变成普通人,也不错。

我们可以卖掉黄金圣衣——开玩笑啦——我们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,然后环游世界,你想,我们会那么多种语言,去过那么多地方,每次见到的却只有血与火,这是多么的遗憾啊!如果世界和平,我们就可以去看看风景,看看古迹,从埃及到玛雅,一路走下去。

——我们还没有一起旅行过!甚至没有一起出过任务……太过强大的确是让人自豪又苦恼的事,虽然我渴望强大,可有些时候,其实是会寂寞的吧。

独来独往,孑孓一身,即使能与你,还有其他伙伴用信件交流,但始终是寂寞的。

现在想想,我和你相处的时间,加起来也并没有多长。我们习惯了通信,习惯了匆匆忙忙的见面然后分道扬镳。在我的记忆里,能清晰地回想起来的,就只有我们初见时的你,和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你。

我永远记得初见面时,你沉默而漂亮,像个法兰西制造的洋娃娃;我也永远记得,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,夜空中繁星闪耀,漫天的星辰都落在你的眼眸里,你抬头看着天空,说着你的计划,然后微微一笑。

那个笑容,我一辈子都忘不掉。

一瞬间,我对冰河的莫名的嫉妒,又重新回来了。

不过也只有一瞬。

我不知道自己在与他争夺什么,一如我不知道你在为他牺牲什么,或许一切都是在混沌中进行的,因此战斗就无法单纯地用对错来证明其意义。

所以,黄金时代会过去,战争不会停止,只要欲望存在,战争就不会停止。

可如果失去了欲望,人还如何称之为人?

这大概是个永恒的命题。

 

你看,撒加死了,海皇来了;海皇被封印了,大概新的神明又要来祸害人间。

更迭没有止息,不会停滞,不是吗?

我所能做的,就只有坚定自己的信念,守护天蝎宫,守护圣域,守护雅典娜,然后为此去战斗,拼尽全力,豁出性命。

战斗,心之所善,仅此而已。

 

现在,星辰已经开始黯淡,夜要结束了,这封信也要就此结束了。

在这个漫长又短暂的夜里,我回忆了过去,也畅想了未来,存在的不存在的,可能的不可能的,我统统想了一遍——到最后,我再读这封信,蓦然觉察到自己的叙述被夜色染上了意识流的随性。不过也无所谓了,反正这种书信,本来就是随自己开心。

相信我们会在不久的将来见面。

 

对了,这几天,我读了一本书,是女神从遥远的日本带回来的。作者的名字叫做夏目漱石,可能是翻译的原因,我并没太读懂这本书的内容,但是其中有一句话,我很喜欢,也很想说给你听。

 

卡妙,卡妙,卡妙……

今夜月色很美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米罗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1986.9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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